《藍河》可能有大綱,但是不多,就像黎亭晚父親的鳳梨藝術品,“……沒有明確的目標就做了起來。哈!這就是藝術。”藝術不藝術,是作者的審美理念問題,其實也是文化中心何在問題。若用成熟的小說理論衡量《藍河》,則最青澀的網文寫手也能對情節設定指點一二。《藍河》的劃時代意義,在於獨屬於我們這一代南路宇宙的三年時光,那段時光隻有在回頭看時才稍微顯得微創無痛。Azad為了再現這段時光又不失某種追求,人物方麵采用間離,情節方麵百合花開淡墨痕;而我所在意的是環境方麵的博物書寫,《藍河》一出,南路宇宙都要抖三抖,因為清濁初分,自然得有些許動靜。考慮到體量,南路宇宙的經營理應是teamwork,但實際上從來沒有傳承,我們無法想象上個紀元末尾撤離的文明如何模樣,也懶得為後來文明留下史料,隻是十分元朝地四散。當然也有少數飛離南路星係的外星人會窺視新生的蟻巢,盡管不置一詞。從微信公衆號“途聽徒說”的文章上看,目前為南路宇宙建設添磚加瓦的有《校門口的早餐攤》《醫務室小記》幾篇,當然全是我們所不提倡的腔調。《藍河》自然是南路宇宙一座衰變期極長極長的豐碑。不說體量,也不提風格,當然不比閱歷,我要說的是,《藍河》之中的情感超越局中之人,所包裝的人物關係牽扯到的真實人物實在不多,畢竟本人都隻是旁觀者,但《藍河》所容納的遠遠超出這組人物的所有,漸漸也會掙脫特定樓層的束縛,這些因為Tracy 呀Jenny呀凝聚的小衆終將在無數人的共鳴中失去解讀的絕對話語權。《藍河》麵世,我們這一代人的南路宇宙空前膨脹,讓於社會無用的南路宇宙社會學家無能狂喜。想想《源氏物語》的初衷吧。《紅樓夢》也是。兩者本來就不是設計給我等螻蟻小民看的。,“當然了。晚上就可以。這麽久以來你是第一個主動來和我說話的人。呃我讀到哪兒來著......Nymph, in thy orisons be all my sins remembered.”,第二遍讀時看到這段,我才大呼上當。什麽啊,這些個文字隻是作者在觀察自己的靜脈,肉眼能看出更低的血氧,更多的二氧化碳和尿酸嗎?靜脈血本來就是藍色的嗎?不是啊。就算南路宇宙翻滾著暗紅還是什麽其他顏色的血浪,喧囂著插嘴還是什麽oral movements的聲調,外人隻看見浪漫的藍白校服,有些逃離者如我悲哀地發現自己再也穿不上這套服裝。我們在路燈下互相欣賞對方的靜脈,難道還需要抓條螞蟥一滴一滴吸出來呈於君前嗎?有些東西是無法親嘴嘗過的。Azad的靜脈很藍,這就是我想說的全部了。。